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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大家闺秀,还是得了宫中默认的太子妃,天天想着的不是学些贤良淑德的道理,钻研将来如何坐镇后宫,却对那些钱财之事上心得很。在家的时候总去翻账本,来了扬州之后又对容昉的那些个生意有了兴趣,天天无事就往货栈里钻。

严祺有些后悔,自己从京城来的时候,该请个老宫人跟着漪如才是,日常里教教她规矩,管束管束,也不至于像放归南山的野马一般。

不过这些念头,他也只能自己想一想。在漪如面前,严祺发现自己的权威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每每严祺要跟漪如讲道理,漪如总能搬出一堆话来,将严祺驳得哑口无言。在她嘴里,无论是出门到市井闲逛还是到货栈里去,都是长见识。严祺自是不以为然,但他每说一句,漪如就能回敬十句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女儿从哪里学来了这么些歪理。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漪如回来,严祺忍不住,又将她训斥一顿,说日后不许她再去那什么货栈。

漪如没有像往常一样顶嘴,却望着他,反问:“父亲在京中投的那百万钱的海运生意,可知现在如何了?那个叫做陆百川的人,现在何处?我却知道。”

这话,着实让严祺愣了一下。

“你知道他在何处?”他狐疑道,“你外祖父都不曾打听出来,你又怎会知道?”

漪如道:“外祖父只向船行的那些管事和东家打听,那些人不认得这陆百川,自然便打听不到了。可货栈里的人却不一样,他们常去港口码头,与那里的人熟悉,谁家有什么船一问便知。”

严祺看着她,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