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祺忙道:“正是。我本来不知,不想在路上遇见了,他们当面邀约,也不好推却。”说着,他赔着笑,“不小心喝多了两杯,你放心,定然下不为例。”
容氏叹口气,正色道:“该说的,我都与你说过,利弊是非,我也知你自有分晓,争执无益。只是这宿醉最是伤身,你这官职的上任是怎么走的?便是饮酒不加节制,得了酒痨,年起轻轻,走时还不到四十岁。当下漪如他们还小,我腹中还有一个不曾出来,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却依靠谁去?文吉,你当下是一家之主,不可再事事任性。”
严祺听得这话,亦露出愧色,忙拉着容氏的手:“我都知晓,说了下不为例便是下不为例,绝不食言。”
容氏的神色恢复和缓,嗔道:“君子讷于言敏于行,谁要听你逞这口舌之快。羹汤都要凉了,快些吃。”
严祺眉开眼笑,应一声,忙低头喝汤。
容氏看着他,目光却黯了黯,想起昨夜陈氏
说的那些话,唇边的笑容淡了下去。
过了一会,严祺忽而想到什么,抬起头来,四下里望了望。
“漪如何在?”他问,“怎不见她?”
第四十六章 劝说(下)
“漪如一早就去温府了。”容氏答道,“说是他们家今日宴客,有许多玩伴。”
提到漪如,容氏的心暖了暖。
昨夜,她最难过的时候,是漪如陪着她。容氏也不知自己怎那般动感情,听到漪如说她为了容氏什么都愿意做的时候,竟是鼻子一酸。
明明是小儿的言语,可容氏却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恍然觉得这女儿长大了。
虽然过了一夜,漪如还是贪玩本性不改,起床之后就闹着要去温妘家里玩。
严祺了然,一边吃鸡汤一边说:“我想着,她已经九岁,总往外跑也不好。毕竟是将来要做太子妃的人,择日找一位女先生来,好好识识字读读书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