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她轻轻抚摸上他的脸,温柔地问,“我照你说的去死了,你高兴不高兴?”

——你高兴不高兴?

不!不!!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

那就是每一个梦境的结尾。夜夜如此,年年恒新。

几十年的时间,他近乎自虐地活着。真奈死的时候他还年轻,但他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无数次,他想她想得几乎发狂,然后在黑暗中独自面对自己的欲/望。他只能一遍遍地想她的脸,想她在他耳边呻/吟着说我爱你,想她笑起来时明丽如阳光。

很久以后,当他已经完成计划的一切准备时,斑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他提前把自己买入幽暗的地下,如同提前体味死亡的冰冷。他的眼睛已经移植给长门,左眼用了另外人的写轮眼。当然,那是他的族人,不过那又怎样呢?

无限月读之外的世界,什么都没有意义。

当带土——被他选定执行无限月读计划的宇智波小鬼,愤怒又不解地问他自己明明有眼睛,为什么还要他的,斑冷冷地说他左眼还空着,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很多年之前,被他安放在棺材中的真奈。

宇智波一族千百年来的族规,为了防止血继限界外流,所有死去战士的写轮眼必须予以销毁。但当年他望着她的脸,发狠地想,谁要是敢碰她的眼睛,有一个他杀一个,就是别想让他再伤害她一次!

他无法忍受,那双曾经满映出他身影的深棕色双眼,却成为干瘪的眼眶。

四十年后的现在,她的棺木就在这片地下,安静地陪伴着他。谁都不知道,连白绝和黑绝都不知道,尽管它们是他创造的东西,但斑就是不想让任何能说话的东西知道真奈的位置所在。

他已经很衰弱了。虚弱的身体连梦境都难以负担,于是他很久没能再见到她,哪怕他知道梦中的也不过是虚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