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转瞬即逝的一秒,却又是被生生凝固、静止不动的一秒。在那一秒里,乌鸦奋力扇动的翅膀还没有触及天空,飘零的树叶才堪堪辞别枝头;地面凌乱的水渍尚未完全透进泥土,停在灌木丛顶的蝴蝶即将被撕碎一半翅膀。
在那一秒里,明月隐藏在奥特曼一样的防毒面具背后,眨了一眨眼。
噗嗤。
血肉被利刃摩擦过的声音。两声。忍刀刺进再抽出,细小的血珠飞散在空中,而刀光依旧有雪光似的干净透亮。
黑色的乌鸦终于全部飞上天空。地上零落了新鲜的血迹,在她脚边不远处蔓延。造成这一切的人轻轻收回刀鞘,侧头露出的表情平静得宛如无事发生。他就以这样平静至冷漠的表情,还微微点了点头,礼貌地问:“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绺柔顺的黑发垂在他清俊的脸侧;他额头上的护额刻着旋涡和树叶组合出的图案。
其他戴着同样护额的忍者这才自那头的森林匆匆跑来,负责医疗的人们扶起半跪在地的满月,其余人们一一确认战场上的伤亡情况。
他抬了抬手。那把细长的、雪亮的忍刀轻盈地划出一个圆润的弧度,最后无声归入他背后刀鞘。也许是刀光太刺眼,也许是无数倒下的生命层层堆叠出的血腥味太过浓厚,就算有防毒面具也孜孜不倦地刺激着她的本能;明月隔了厚厚的面具看着他,却又看不太清,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简直让她感到晕眩。
“我们是木叶的忍者,遵照火影的命令,前来迎接水之国的使者。”
“我是……”
真的什么都快看不清了。明月想。
“……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