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地上的沥青,慈窨的目光终于动了动。在那殿前,她确实找到了沥青的痕迹。
血阵,千竹。
慈窨似乎明白了什么。
血阵乃是吸取魂气凝炼元丹的邪法,而元丹的用途颇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为那魂灵缺损之人修筑根本。
千竹被天庭处决,不会有假,他如果要复活,那么必是事先有了准备,将部分魂灵抽取出来,秘密藏起来。如果千竹的魂灵被魔族找到,毗迦与厄逆沆瀣一气,将千竹复活,那么这血阵便有了解释。
“既然那血阵是为千竹设下,那么千竹为何要杀了普度?”慈窨追问,“且魔族从前就算施行血阵,为了不引天庭注意,总是选在偏鄙之处。此番,却为何肆无忌惮,不仅挑在了京城,用的还是一干达官贵胄,仿佛唯恐天庭不知?”
“我说了,我只告知米所见之事,背后因由,你可在捉到毗迦之后亲自问他。”沈戢道。
慈窨看着他,片刻,道:“你去落雾山,就是为了将这些告诉我。”
这话并非发问,而是结论。
沈戢毫不掩饰:“正是。”
“为何?”
“你为阳钧真人重用,对付魔族之事,定然会落在你的肩上。”沈戢道,“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你该知道将来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否则,”
这话,沈戢说得坦然。
慈窨看着他,目光沉沉。
“你但凡曾为我考虑过,当年又怎会做下那等欺师灭祖之事。”她冷冷道。
沈戢沉默片刻,道:“我只做不违本心之事,对鬼门和师门如此,对你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