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听罢,不由得怔了怔。他只粗略知晓此事,没想他们竟抱了这样的决心。他印象中,自新朝开立起来,还是第一回 遇上了这么大阵仗的鸣冤陈情。
“你们这是赌父皇的耐性。”他目光严肃,“可知如此一来,上头扣个携众逼宫,聚众谋反的罪名,仁济堂便要灰飞烟灭。”
“自是知道。”晚云道,“不过圣上果然会这么做么?”
裴渊的目光动了动。
“何意?”他问。
晚云看着他:“封家有皇后,有权臣,连太子都是他们的人。阿兄觉得,圣上对封家,可会一再忍让?如若不会,他便要有弹压的理由。圣上为何要对给他这理由的人动手?”
裴渊露出诧异之色。
“这道理,是你自己想的?”他问。
“自然不是。”晚云笑道,“这是师叔先前和师兄商议好的、后来有拉着我还有几位掌柜一道商议,大家都赞同。阿兄,他们虽不是达官贵人,但在京中关系通达,知道的东西不比达官贵人少。我们这么做确是在赌,却绝非鲁莽。这登闻鼓当年立起来之时,乃是作为圣上的首桩德政,名扬天下。如牌坊一般,断不可亲自毁了。如今道理都在我们这边,上面越想平息,便越要给出服众的理由。阿兄觉得,当下最慌乱的,是我们,是圣上,还是封家?”
答案不言自明,当然是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