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丢脸的捂住自己的脸。

他回到屋子躺在秦子业身边,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秦子业的嘴唇上。他嗓音温柔:“秦子业谢谢你喜欢我。”

谢谢你喜欢阴暗破碎的我。

秦子业拿着笔的时候,他看着容柒背过身子的样子,笑着在纸上一笔一画的写好。

历经山河,风月天边。

唯有你是唯一的良川。

容柒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经过一天的变大变小的折腾,秦子业在床上睡得很熟。

他耳边嗡嗡作鸣,身上传来灼热的疼痛,后背好像案板的肉放在火上烤。

他只是睡了一个觉,不至于这么痛。

秦子业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睑有一层血雾,看不清外面的装饰,只觉得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耳边的耳鸣渐渐减弱。

秦子业伸出手抹了一把脸,眼前终于清晰了,是一个地牢,在墙壁上有着各种刑具,上面还流淌着鲜血。

秦子业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秦子业慢慢爬到墙角靠着墙。

他轻轻地抽口气。

盘龙殿内,容柒拿着奏折低垂着眼眸,黑衣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白声脚步放缓低着头恭敬道:“殿下,安阳侯世子臣已经关进地牢,用了刑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容柒听见这个名字眼眸没有抬,他的神色懒懒,嗓音清冷:“杀了,剁成肉酱喂狗。”

对于这位懦弱的丈夫,容柒只觉得麻烦,在他下旨一把火烧了安阳侯府后,他就把这件事放在心底,而秦子业的出逃再次勾起了那段恶心的记忆。

“殿下,皇家暗卫和东郊大营的控制权会不会在安阳侯世子身上得到消息?”白声的脑子转得快,现在秦子泽已经战死沙场,而秦子武身上没有一丝线索,只剩下秦子业了。

容柒手指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安阳侯曾经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不过秦子业懦弱的性子和秦子泽和秦子武相差那么大,容柒从未把他考虑到先帝的候选人当中。他放下朱笔,眉眼如画,长腿规矩地放在下面。

秦子业还搞不清状况,他睡了一觉,竟然把自己睡到地牢里了!最主要的是睡在他身边的容柒不见了。

他那么大一个媳妇就这样不见了!

秦子业敲了敲隔壁的墙,没有半丝动静。

“你的饭——”一个太监凶神恶煞的把一个馒头扔在秦子业身上。

秦子业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神色,他捡起馒头。地牢里太监来问话,应该是东厂:“白声在哪里?”

太监呸了一声:“我们厂督也是你这个废物能叫的!得罪了那位,你真是死得不能再死!”太监骂骂咧咧。

看见秦子业龟缩在墙角沉默太监这才冷哼一声离开,眼中鄙夷。

那位?

秦子业的目光幽深,除了他还有谁能使唤得动白声,那么只有一个人选。

黑色的衣摆轻轻划过台阶,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容不迫,优雅尊贵。

容柒眉眼清冷,边角绣着黑色的凤凰,他一步一步向着秦子业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