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英撇撇嘴不理他。
木塔莞尔一笑,十分开心的模样。
“瞎叫什么。”胤禔皱眉,挺起腰杆又挡了挡,彻底把少年视线挡住,“你别以为和我弟妹套近乎,我二弟就会因此对你高看一眼,你打什么鬼主意谁看不出来,不就是想抢你兄长坐着的位置……”
他们所在的场地很大,今天的风同样很大,因时间未到,康熙等上位者也未曾落座,准备参与射猎的人和王公大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说话,各种嬉笑议论声纷纷杂杂,三人站在角落里说话也不至于叫人听了去。
然木塔还是微微变了脸色,低声喝斥:“胡扯什么!”
他深知兄长如今虽然宠爱自己,但这都是他用数年不敢归家佯装无害的假象换来的,假如这些看似随意胡言的话传进了他兄长的耳朵里,另兄长对他存了芥蒂,那可真的是糟糕了。
如此思索着,木塔眼中飞速掠过一丝凶煞,呵呵笑了两声:“郡王还是出口三思的好,免得哪一日祸从口出。”
“用不着你操心。”胤禔察觉到隐约的血气扑面而来,神色凝重起来。
常年杀人者身上都会有比较重的血气,他从前初入军中时被这样的人盯上一眼便浑身冒冷汗,动弹不得,而这少年不过二八年华居然血气这么重,还隐藏的这么好,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泄露他还真无法发觉。
太危险了,二弟妹怎么招惹到这样的人。
二人举步离去,榕英赶紧跟在胤禔身后跑了,途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挑强健的少年仍旧站在原地,垂着头似是万分落寞,榕英半点不心软,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取来大阿哥的备用弓箭,榕英拿在手中掂了掂,点头表示满意,比胤礽素日里硬逼着她练习的弓轻多了。
站立在场上挽弓试了几次适应了手感,榕英心中莫名自信心膨胀起来,从背后箭筒里抽出一根羽箭搭上弓弦,拉满欲射,开开合合几次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射出去,又怕射的好了大家都夸她,又怕射的不好了大家都笑她。
身侧突然嗖的飞过一支箭。
榕英眯着眼往前仔细看了看,不错呀,正中靶心,再仔细一看,原来前面还有一支箭,双箭齐发,后一支劈开前一支深深扎进靶心,看似简单,实则很考验射箭之人对力道及方向的把握。
再将视线挪向身旁,方才还在木塔身边的蓝衣姑娘仍维持着拉弓的姿势,挺着细腰,抬着下巴,飒爽英姿吸引到了不少人的目光,草原人大多热情开放,许多仰慕或者爱慕其的男子都发出欢呼声,用蒙语此起彼伏的为其喝彩,有一些目光则若有若无的落到了榕英的身上。
榕英:???
默默放下弓箭,榕英表面淡定内心纳闷的扭头看了一圈。
好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堆人天不聊了,风景不看了,互相奉承也不奉了,就盯着唯二站在场上的两个女英雄,哦不是,女孩子看?!
更让人绝望的是,其中一个女的就是榕英自己,何其尴尬的一个场面,榕英立在场上半天没动弹,目光呆滞放空自己。
啊,突然十分想念她家亲亲太子殿下。
“你若是不会的话就退赛好了,我们草原人不看重这个,不会笑话你的。”舒雅嫣然一笑,俏生生的小脸上一派玩味捉弄,“方才听闻您原来是大清的太子妃娘娘,我们实在不曾料到您不通骑射之术,想必木塔阿兄也不是故意另您出丑的,您不要怪罪他才是。”
话都被你说完了,她说什么,榕英腹诽,转而微微一笑,用最轻柔的语气道:“胡说,他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