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属于自由平等的新世纪,能随意嬉笑怒骂,能随意跑跳出行,没有过多的规矩束缚。她最初到底是怎么会对胤礽有好感呢,是因为那个未来的他给了她所有的满足,所以她满怀期待的努力着,等待他成长为未来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那个男人。

而现实告诉她,真正的太子没有更多她所期待的,他暴戾,多情,迟钝,嚣张跋扈,任人唯亲,他极大的复合了史书对他的描写,也打破了榕英的幻想。

可她仍不想放弃,花了许多功夫把人变成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他们已是一体,她曾暗下决心要陪在他身边,可这条路怎么就这么难走呢?

“我们那里不是这样的……”榕英抹着眼泪声音都抖的变了调,“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不在乎你有别的女人,有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只想你今后从身到心都属于我,可以吗……”

没等人回答她又自言自语的说:“不可以对吧?我知道这里不一样,男人三妻四妾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正常,女人就得逆来顺受,否则就是离经叛道,你觉得呢?你也这样想的是吗?你是太子,天潢贵胄,未来的天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我不能拒绝,我还得笑着祝福,然后把她们送到你的床上,等她们有了孩子我还得护着守着,我都不想!我不要!不要别人!全部离我远一点!她们嘴里叫着姐姐心里巴不得我死呢!”

榕英知道自己自从生了珊图里情绪就很不对劲,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去多想,以前还能勉强压下去,如今爆发出来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像那些骂人的话她以前都只会在心里吐槽一把,现在吐出来却越骂越顺嘴,像个疯子。

模糊的片段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像是坏掉了的影片,一截一截不清晰,唯一让榕英记住的,是宛如施加于己身的哀怨痛恨,日日夜夜的孤枕难眠,年年月月的看着庶子一个个落地成人,她突然崩溃。

“我才是你的太子妃!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会生儿子的,我可以的,你别不要我!留下来,一晚就好,我不想一个人……求你了……”

胤礽脸色愈发凝重,在怀里宛如魔怔了的人颈后轻轻一捏,榕英瞬间软倒在他怀里。

刚回到太医院的太医又一次被请了过来,经过更加详细全面的检查后,还是摇摇头惭愧道:“奴才医术不精,实在诊断不出太子妃有何病症,这脉象除了有些许上火外并无其他啊。”

胤礽眉毛压的极低,黑沉沉的眸子压着几欲爆发的阴唳,“那她为何突然说胡话?”

老太医冥思苦想许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迅速低下了头。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老太医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开始冒汗:“这……奴才,奴才不敢说呀。”

见他如此忌惮害怕的表情,胤礽猛的反应过来,豁然起身:“魇镇?!”

“这……这,奴才也是有此猜测,不敢妄下定论啊!”老太医提心吊胆的双手支地,连额头的汗都不敢擦,战战兢兢抖如筛糠。

魇镇乃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邪术,施术者无不是希望中术者死于非命,而中术者不自知,往往事事不顺,倒霉到极点,最终离奇死去。

无论哪朝哪代,魇镇之术在宫廷都是不能说出口的禁忌,更何况是做了。

“此事务必烂在肚子里,否则孤定叫你生不如死!”无论真假,无论榕英是否受害,此事若宣扬出去势必有碍她的名声,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