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英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乖巧坐下:“没看没看。”

胤礽怔了怔,弹弹她脑门,露出笑颜:“怎么这么胆小,这就吓着了?”

六月的天,太子的脸,说变就变。榕英腹诽,戳戳他腰间:“你打算怎么处理啊,账不多,但一项项流出次数不少。”

只见他思忖一会儿,道:“阿英觉得该怎么做?”

榕英被那声阿英叫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说:“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胤礽拧起眉头,很惊讶,“你额娘没教过你吗?”

啊这,自然是教过的,只是教的不是她罢了,榕英心虚的挪了挪视线,小声道:“有啊。”

额头又被敲了一下,榕英抬头怒视,又又被敲一下,胤礽斜睨她:“成事不足。”

“奥。”

不一会儿,李嬷嬷便被带了上来,看这阵仗神情便有些慌了,福身道:“奴才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万福。”

“万福?”胤礽冷笑一声,狭长凤目中压抑着被瞒骗的怒气,“托嬷嬷的福,孤现在非但没有万福,还要被你气死了。”

李嬷嬷脸色一白,扑通跪下:“奴才不敢!”

“孤看你敢的很。”胤礽将账簿甩在她脸上,侧了个身不想看她。

坚硬的书角在李嬷嬷额头划出一道血痕,顾不得疼痛赶紧拾起来翻了翻,看了两页便忍不住手抖起来,强作镇定挤出一个笑容:“爷这是?”

胤礽呵的假笑一声:“不懂?这账本可是你管的,不懂?”

李嬷嬷最是熟悉他这个笑容下隐藏着什么,浑身都抖起来,她爬到太子跟前磕了个头,哭道:“太子爷明鉴哪!奴才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事上愚弄您啊,奴才实在是不知情!或许是其中经什么人的手出了纰漏,请太子爷明察啊!”

榕英看的是瞠目结舌,这婆子可真是说哭就哭,涕泪横流,令人望而兴叹,转头看看胤礽脸上面无表情的样子,榕英也搞不懂了,且静静看下去再说。

胤礽还是沉着脸,道:“孤信任你,将账本交于你,其中关窍你最是清楚,如何能不知情?照你这意思,你是偷懒将账簿交与别人之手了?!不见的这几笔账目去了哪里,又是何人操作?你一五一十给孤说出来,否则,别怪孤不念旧情!”

一通雷霆震怒周围鸦雀无声,李嬷嬷更是惊吓的面无血色,脑子几乎成了团浆糊,半天想不出个理由道:“许是……许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激动道:“奴才想起来了,最近有个帮着管小账的太监确实不大对劲儿,前儿奴才还碰见他慌慌张张的在库房附近徘徊,当时还奇怪这小太监做什么呢,如今想来定是他行了盗窃之事!”

“你当孤是傻瓜!”胤礽突然暴怒,疾步上前飞起一脚就踹倒了李嬷嬷,把榕英都看傻了,差点摔下椅子,回过神来赶忙扑上去抱住胤礽的腰往后拖,“冷静点,冷静点!您把人踹死了这事咱去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