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即使已经斩断前缘,心情却还是有些一言难尽。
慕濯试探地握住她的手,时缨的眼睫轻轻一颤,没有拒绝。
他掌心温暖,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半日前,就是这双手撑住她的身躯,携她步步走向新生。
她笑了笑:“殿下不由分说将我接出安国公府,那么……我就算是已经嫁给你了吧?”
慕濯微微一怔,对上她清澈如许的眼眸,良久才低声道:“是。”
他本就不是什么注重仪式之人,况且他在京中也没什么亲属,更没兴趣与那些碍于情面前来赴宴的官员虚以委蛇。
只要她不在乎,他自是不愿大费周章办什么婚礼。
能得她亲口承认,于他而言,已胜过世间所有。
尽管两人对这段夫妻关系的认知不大一样,但来日方长,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可惜,”时缨轻叹,“我孤家寡人,没有丰厚的嫁妆,也没有强大的家族能够为你提供助力。”
“安国公府的东西,我只觉得脏。”慕濯直言不讳道,“你既下定决心与时文柏那老匹夫一刀两断,往后我也不会再对他客气。”
“殿下已经很不客气了,我敢打赌,他纵使是在发迹前,也从未受过这种皮肉之苦。”时缨没有否认,只担忧地问道,“不知舍妹人在何处?我想将她一并接来,若不然,安国公定会迁怒于她。”
“她不会有事。”慕濯宽慰道,“她……罢了,如今天色已晚,明日让她来见你一面,她应当也攒了些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