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镜台在那边,看中的都可以拿去。”她宽慰道,“别怕,到时候你跟着我,不会出岔子。”
她的嗓音泠然悦耳,语气温和,却有着令人安定的力量,时绮掐了掐手心,驱散一闪而过的犹豫与不忍,转身走向她的妆奁。
父母枉顾成安王世子重伤,坚持要等他病愈后定亲,她走投无路,唯有出此下策。
时缨坐在原位,任由她自行挑选,没多久,时绮拿着一支模样相似的金簪返回,告辞离开。
但不知是否错觉,她似乎比来时更慌张,脚步也加快些许,仿佛一刻都不想多留。
时缨疑惑地走到妆镜台前,随手一翻,并未发现缺少什么东西。
而且她已经说了可以随意拿,时绮犯不着因为羞于开口、宁愿行偷鸡摸狗之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时绮的反应归结为焦虑,决定明日多加留心,谨防妹妹在宫内行差踏错、为她自己和安国公府招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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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绮走进屋内,挥退婢女,脱力般在榻边坐下。
许久,急促的心跳渐渐平缓,她深呼吸,从衣袖中取出一件事物。
通体莹润无瑕的白玉簪,簪头似弯月,刻着朵纤毫毕现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