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楼上帘招。
廷牧端参汤进屋,瞧冯玄畅光着膀子往身上正浇凉水,吓一跳,忙把碗搁一边,着急道: “主子,您这是在做什么的?”
冯玄畅浑身湿透,露出的膀上滲着水珠子,回头看廷牧,“雍王那边可有回话儿?”
廷牧谒谒身,“回了,同西戎王的谈判很顺意,到时候长安若兵起,雍王即刻挥师南下,西戎出兵支援,保准是万无一失。”
他扯汗巾擦身上的凉水,边往屋里头走。
“白日里叫你打听的长安城中买卖壮丁的地方,都打听清楚了么?”
廷牧回说是,“十二坊子里统共七家,福字间和禄康轩做的一直是寿王府的差事,奴才安排覃时那一班的锦衣卫混了进去,只要寿王妃去买人,指定会买到咱们的番子。”
他额首,披一件外衣在窗前的黄梨花木椅子坐下来,“你去把言绥唤来吧,今儿的晚课别落下了。”
廷牧道声是,转身出去唤言绥。
言绥机灵的紧,瞧廷牧来,兴奋的很,缠着廷牧问东问西,廷牧觉得这孩子性子随言煦,顶会花言巧语,揶揄他,“你母亲这两日来看你,昨夜里瞧你做了絫丝金钗,手怪巧的哈?”
言绥傻笑,“廷牧哥,你眼睛真尖,我手巧那都是我干爹教的好,回头您得夸我干爹手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