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陈思雨,她脸上的笑漾了些夸张和荒唐,“…今天中午我跟她和司齐在食堂吃饭,她见了我俩就一脸兴奋说她刚知道大二要教他们解剖课的是已经好多年不教本科生的山诣青教授…我听她吧啦吧啦说半天,才意识到她压根儿不知道她嘴里的山教授就是我爸爸。
“后来我俩就在食堂里‘吵’起来了,她怪我没跟她说过这个,我说我明明记得跟她说过这学期教她普通生物学实验的魏良副教授是我爸爸的学生。
“那谁说话会专门给对方说我爸爸就是谁谁谁嘛?她要是稍微有点心,也该知道去查查他们老师的老师会是谁的嘛,百度百科上可清清楚楚都写着呢。”
她见他偏头避开自己喂过去的东西,知道他吃不下了,就把手里的勺子放下,将东西再都收起来拿到外头茶几上,等人来收。
再回到病房时,晏停正端着水杯喝水。
见她进来,他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慢慢掀起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
因为瘦,条纹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她仰脸看他,以这个角度看,晏停下颌角比以前看着更锋利了,脸颊两侧也微微往里凹着。
他从她身边过时,她拽住他的手。
晏停低头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像是让她不要担心的姿态。
应棉朵看他出了病房门,没多久,外间卫生间里响起马桶的抽水声,紧接着,是可以湮没一切声音的水流声。
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想着刚刚他吃下去的那些东西会吐出去多少。